中國人一向相信姻緣天註定,我認識的幾位留學生情定異鄉,雖經濟能力有限,但「窮則變、變則通」的創意,也能辦出別具特色的婚禮。
第一個例子是小姑的出嫁,她身著白洋裝,戴著自製的頭紗,在景色秀麗的密西西比河畔,由牧師福證與所愛的良人立下海誓山盟。見證人是她的美國夫婦朋友及男方的家長,隨後在公園各角落拍攝婚紗照,宴客就在自助餐廳解決。簡單的儀式符合他倆愛大自然的天性,十五年後的今日,仍恩愛如昔。
外子的學生是另一個例子。她在留學時認識男友,在學生簽證到期之際,男友求婚,被其盛情感動,在友人及同事的見證下,兩人輕裝便服在法官面前立下愛的誓約。數月後返鄉會見雙親,補照婚紗照。雖沒有盛大婚禮,但兩人信守婚約,目前正等待新生命的誕生。
最近,一對留學生宣布一星期內即將成婚。聽到此訊,籌畫小組自動成軍,聚集我家,共商婚禮事宜。準新人屬意戶外婚禮,一位媽媽便提議開放自家後院;憐惜雙方父母不克前來,兩位媽媽應允充當主婚人。有意思的是,假親家們馬上進入狀況,忙著為自己的一方爭取福利。然而,不捨新娘因經濟考量,只想以洋裝充當禮服,眾媽們陪著她到禮服店,左挑右選的,終於在折價區裡找到那獨特的一件。之後,大家更使出渾身解數,預期以最低的消費,籌備出最美善的婚禮。
婚禮當天,氣象預告午後三時會下雨,但見天氣晴朗,便決定仍舊在戶外舉行。有人幫新娘梳妝,有人布置場地。將借來的舊桌椅及拱門,以白紗與氣球加以裝飾後,顯得莊嚴又溫馨。四時半婚禮開始,天氣依然晴朗。新娘由長輩領著步上綴飾著玫瑰花辦的白毯,將新娘交給新郎後,新人在牧師與眾人的見證下交換戒指與愛的誓言。之後,兩位假親家母頌讀雙方家長捎來的祝福,並由賓客們獻上賀詞與祝歌。
婚宴就在草地上舉行,宴客桌舖上白色桌巾與紅色綢布,並點綴著小燭台與玻璃瓶。以自助餐加上友人自製的點心宴客,豐盛而美味;餐具雖是塑膠質料,但因設計精美卻也不顯粗俗。席間賓客們常逗趣著敲打塑膠酒杯要新人接吻;新郎新娘不時地到處走動答謝友人的光臨。切蛋糕與丟捧花之後,大家便不拘形式的邊吃邊聊,直到夕陽西下才逐漸離去。
看著異鄉的女子在友人們愛的圍繞中許下終身,讓我深切的體會到「在家靠父母、出外靠朋友」的真諦。正如一位美國同事得知此婚禮的計畫,便要我轉交給這對新人一個未署名的紅包時說:「如果我的女兒在國外結婚,我卻無法參加時,當然會希望有人能這樣幫助她。請新人不用回謝,只希望他們能將這份友愛傳承下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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